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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首位殉國的國軍將領 頭顱被日軍殘忍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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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記載,在北平兼任五十三軍軍長的萬福麟,讓韓家麟擔任五十三軍的上校副官長。但是韓家麟志在與老上級馬占山一同抗日,10月下旬安頓好家小,他就隻身又潛回東北。當時,他隨身帶着張學良、萬福麟給馬占山的指示信(韓家麟的妻子將信件縫藏在他的棉衣裏),冒着艱險於11月份江橋抗戰期間到達齊齊哈爾。馬占山委任韓家麟爲黑龍江省政府少將參議,且又佈置韓家麟從齊齊哈爾再次潛回北平,向張學良、萬福麟彙報情況。他在北平再次與家人見面,但軍情緊急,未得久聚,隨即又第二次攜帶張學良和萬福麟給馬占山的指示信出發,通過重重艱難險阻,第三次通過淪陷的遼吉黑大地,返回馬占山部義勇軍,繼續隨馬占山將軍一起戰鬥。

揭祕首位殉國的國軍將領 頭顱被日軍殘忍割下

1932年初,韓家麟接替謝珂擔任義勇軍參謀長。與日僞虛與委蛇的馬占山在到日僞軍那裏前,曾一度把軍權都交付給擔任參謀長職務的韓家麟代理。3月中下旬,馬占山準備再舉義旗,韓家麟即到處聯絡部隊和地方官長,且又親自佈置安排馬占山家眷從哈爾濱到大連,經海路到達了天津,讓馬占山再無後顧之憂,順利到海倫一帶重新率部抗日。

與日軍繼續戰鬥的過程裏,韓家麟不僅協助馬占山將軍進行軍事指揮,還代爲保管的官私印章和軍隊的機要文件。他平常和馬占山吃住甚至都在一起,馬占山部義勇軍副官處中校張鶴川回憶:

馬占山將軍

韓家麟紿我的印象很深,他老實厚道,待人溫和,從不發脾氣。他與馬占山的關係很好,吃,住都在一起,協助馬占山謀劃軍事。馬占山的文化很低。一些軍事命令之類的公文都是由韓家麟下達。

1932年7月馬占山將軍和韓家麟將軍率領義勇軍在困境中開進到慶城縣一帶。,僞滿的報紙報道稱:“日軍精銳騎兵,已開始最後的擒馬行動,馬命已迫在旦夕”。

雖然不斷遭遇日機空襲,且條件艱苦,“吃的是小米糊糊,用臉盆當鍋,用樺樹皮當碗”(張鶴川的回憶)。,但是馬占山部仍保持士氣和紀律,據載“部隊紀律較嚴。沿途經過村屯,宿營或打尖,吃飯給錢,損壞東西賠償,從不騷擾百姓,深得羣衆擁護”。馬占山還在宿營地召開“同胞會”,跟當地羣衆說:“小日本想吞併中國,讓我們當亡國奴,這辦不到。我們有四萬萬同胞,我們不怕他,只要我們團結起來和他幹……”

1932年7月27日,馬占山部在慶城縣東山里的白石砬子山一帶,遭遇了日軍的偷襲和圍攻。僞滿的報紙稱:“……二十七日午前八時許,馬軍八百人,不知該日軍之伏待…該日軍俟馬軍接近於火網,突如開槍,一齊射擊…此役馬占山被殺與否,現尚未明”。

馬占山部義勇軍宣傳處的宣傳員於文華,於此次失利曾有這樣的回憶:

7月初,我軍處於不利狀況,不得已,把部隊全部撤到鐵道以東。公署和騎兵一千餘人向慶城方向轉移,意在與丁(超),李(杜)部隊匯合。穿過慶城後到東大荒,山區道路泥濘崎嶇,不得不把馬車改爲馱子,緩緩而行…七月中旬,部隊經過鐵山包(鐵力)到東山里。這時天氣炎熱,道路愈益難行,由於敵機偵察頻繁,只好宵行晝宿,部隊人困馬乏疲勞不堪,勉強前進……7月末,行至東山里白石砬子山口內,大家稍加喘息。正在吃飯之時,忽報日軍追趕前來,如果敵人封鎖山口,我們難免遭到全軍覆沒之災。於是趕緊退出。翌日敵人飛機前來,掃射轟炸,騎炮兵瘋狂圍攻……

馬占山將軍的貼身警衛張鳳岐的回憶,記錄了遭遇日軍圍攻時部隊分散突圍的情況:

(部隊涉水渡河)上岸以後是野草叢生的荒地,沒有道路,我們由此向深山裏走去。許久以後,出現了左右兩條路,一些人走向左邊,一些則走向右邊……由參議官韓述彭帶着一些人走的是右邊這條路,後來遭到日軍的襲擊。

根據張鳳岐此回憶的記錄,韓家麟當時是與馬占山刻意各帶一部分人馬,在岔路口分開突圍的。在當時緊急渡河突圍,無法判斷深山裏面的兩條道路各通向何方的背景下,此舉明顯有“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的考慮。而危急關頭可以獨立帶一路部隊分開突圍,也體現了韓家麟作爲輔佐馬占山將軍的將領,在軍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韓家麟的兒子韓寶軒,根據馬占山歸國後向他的講述,在回憶文章裏面留下了一段記敘:

一九三二年七月份,馬將軍部隊在羅圈店附近遭到了日軍大部兵團的包圍。戰鬥進行得非常激烈殘酷,軍隊死亡很重。馬將軍和我父親各帶一隊人馬強行突圍。父親所帶的一隊人數較多,並有輜重及馬馱等在內。日軍錯誤判斷馬將軍必在此隊之內,派兵緊隨不捨,在當天晚上父親等人行至一處無人居住的破房舍時,因他們是騎兵,已將敵人甩的很遠,未發現行有追兵。且經過一整天的戰鬥,又未進飲食,人馬都已十分疲乏,便停止前進原地宿營。官兵們全都睡覺了,哨兵也在打瞌睡。不料想,日軍趕到,包圍房舍,堵門掃射……天亮後,日軍在-具死屍身上搜出了馬占山將軍的印章和機要文件,看死者的個頭和血肉模糊的面貌又看象馬將軍,於是日軍認定死者就是他們費盡心機想要捕殺的馬將軍。他們將首級割下,並將印章、文件,將軍官服等物一併產上報,說馬占山已被擊斃。日軍松本師團長電告東京報功,當時日軍和僞滿各報均以頭版頭條新聞登載了“馬占山已被擊斃”的消息和照片,並舉行了各種慶祝活動。

馬占山將軍

日軍圍攻此處無險可守的林間房舍的過程裏,仍受到了韓家麟率領的此路義勇軍官兵的抵抗。著名軍史作家薩蘇先生在日本收集到日軍描述這一仗的油畫,其附帶說明裏敘述了追擊韓家麟將軍的日軍曾遭遇了頑強的抵抗:

拼死周旋試圖突出重圍的馬占山軍遭到連續圍擊,已如袋中之鼠。對其最後一擊是1932年七月上旬從海倫出發的步兵第十五聯隊發出的。該部隊跋涉曠野,搜索敵軍。第六中隊於25日與大約八百名敵軍遭遇,對其發動奇襲後,迫其退入東北方面的森林之中。繼而跟蹤敵之足跡,一次一次發動追襲,二十九日拂曉,對敵軍佔據的獨立房子發起攻擊。但敵軍的抵抗意外頑強,如窮鼠噬貓之勢。中隊官兵死傷累累……

據日軍的這個記載,在人馬睏乏,又遭遇日軍偷襲的不利情況下,韓家麟帶領的義勇軍部隊仍是給予了日軍沉重的打擊。

此次激戰時與韓家麟將軍並肩作戰的一位中校軍官,是1930年到瀋陽時與他往來甚密的鄰居。這位鄰居當時是化名李迿遙,是以教師身份爲掩護的地下黨員。實際上當時在東三省地下黨之中的負責幹部之一,真實的身份是中共滿洲省委宣傳部長李繼淵。

李繼淵是遼寧新民縣人,在上海大學讀書時是瞿秋白的學生,1927年10月即參加東北第一次黨員大會。中共“六大”召開於莫斯科,大部分代表需經哈爾濱,他是在哈爾濱承擔負責接待和護送工作。“九一八”事變時,李繼淵以地下黨員身份,由韓家麟將軍介紹到馬占山部義勇軍擔任中校祕書,終與韓家麟將軍一起血灑疆場。

將軍與共產黨人的精誠合作,充分體現了義勇軍的抗戰是一次共赴國難行動。

《四平文史資料》第4輯也有關於此戰情景的描述:

開始他們以民房和樹木爲掩體,用長射程武器還擊,接着是短槍,最後子彈全部打淨,便砸毀槍支,揮舞軍刀,衝進敵陣肉博。敵田中等人十分驚恐,呼其投降…韓家麟身中數彈,裹紮後再戰…他壯烈犧牲的年僅34歲。其他官兵也皆壯烈殉國。

1932年8月20日,受到日方控制的僞滿報紙《盛京時報》刊出了報道《日軍在安古鎮爲馬占山招魂》,稱“馬占山”在安古鎮東邊的沼澤地“壯烈戰死”--使用這樣的詞語,也顯示了韓家麟將軍在重圍裏的奮戰之英勇,同樣是震動了日僞勢力。報道也稱日軍請來了僧道“爲彼誦經招魂”,且“鄭重掩埋”了“馬占山”(實爲韓家麟)的遺骸於安古鎮其之戰死地,“以弔慰其幽靈”。

正在策劃“承認”僞滿洲國的日本方面,認爲從此少了一個勁敵,和僞滿勢力一起舒了一口氣。僞滿洲國的“軍法課長”洋洋得意,竟寫文章評論《馬占山之死》,稱馬占山“在慶城安古鎮戰歿……埋骨荒郊、羈魂草野”。

馬占山將軍

當時,“埋骨荒郊”的實僅爲殉國的韓家麟將軍的身軀,將軍的頭顱被日軍割下,懸掛展示以宣揚日軍的戰績。和“九一八”之夜第一批殉國的警察一樣,作爲第一位殉國的將官,韓家麟的遺骸也被兇殘的日本帝國主義肢解了。

殘酷的東北十四年抗戰期間,日軍常以割下抵抗者的頭顱炫耀戰功,殉國的英烈們多是留下了失去首級的軀體。

他們殉難時的屍首雖然殘缺,他們不屈的戰鬥卻都是爲了保持着祖國的領土完整。敵人雖可以割下他們的頭顱,卻改變不了他們捍衛白山黑水的壯志雄心。他們的身軀倒下時,不會泯滅的忠魂仍會凝視着他們爲之戰鬥的這一片國土,看着更多的抵抗者踏着血跡繼續毅然前行。

作爲左膀右臂的戰友韓家麟將軍殉國,馬占山將軍悲痛之餘,把關懷都給了韓家麟將軍的兒女。

1934年,馬占山將軍從歐洲回國定居天津後。接見了韓家麟將軍的遺孀劉志琴時說:“你要振作精神,把四個孩子撫養成人,讓他們繼承父志,將來爲國家報仇雪恨。孩子們的讀書費用由我供給”。

新中國成立時,參與起義的馬占山叮囑韓家麟的兒子韓寶軒(他已是馬占山將軍的女婿):“你父親在抗日戰爭中爲國犧牲了,你是烈士的後代,如今又受到共產黨的重用,成了國家幹部,今後一定繼承抗日和革命先烈們的遺志,繼續爲新中國的建設和富強而終身努力工作。”

足以讓“將軍斷頭第一人”韓家麟寬心的是,兒女們都成材了:韓家麟的兒子韓寶軒,是天津的銀行幹部。三個女兒都是新中國的知識分子:長女韓國珍是教師、次女韓國志是石家莊第一人民醫院醫生;三女韓國華是人民日報社幹部。當硝煙散盡,建設的年代來臨時,他的兒女們都在新中國的土地上爲了民族而繼續努力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