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僞楚皇帝張邦昌:是忍辱負重 還是賣國求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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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中國歷史上無數英雄豪傑的極終夢想。

僞楚皇帝張邦昌:是忍辱負重 還是賣國求榮?

然而,歷史有時候是很黑色幽默的,很多人費盡心血心思都企及不到的寶座,有人卻稀哩糊塗的被推到了上面。

一個絕不想當皇帝的人

準確來說是絕不敢當,也不願意當皇帝的人。

那就是張邦昌。宋史上視爲第一叛臣的張邦昌。

張邦昌,字子能,永靜軍東光大龍灣人(今河北省東光縣大龍灣鄉,在大打名人牌的今天,大龍灣人極力否認張是大龍灣人,可見張的臭名昭著)。

張在靖康之變的簡歷其實十分簡單,進士出身,是北宋政府的議和派領袖。

靖康之難,金兵打得太順利了,一支幾萬人的隊伍,沒出什麼汗,就打得北宋皇帝開城投降,順利得他們根本就沒有對戰果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東京的金銀財寶堆積如山,東京的美女數不勝數,還有兩個無能的皇帝和幾千皇室成員。

但同時,還有幾百萬漢族百姓對於侵略者的憎恨。

幸福來得太忽然,金人不下接受不了,怕消化不良。

於是建立僞政權的天才想法誕生了。

他們看中了張邦昌。

應該說靖康之難,張作爲議和派領袖必須承擔極大的責任。但是東京淪陷後,張並沒有拿着小紅旗向金軍搖旗吶喊。客觀來說,主戰和議和,只是一種政治態度,和所有的大宋臣民一樣,張邦昌對於國破家亡,是痛心的。

然而金人上門了,不是讓他降金作官,而是讓他作皇帝。

張邦昌最初的態度很明顯,這是趕鴨子上架,堅決不能幹。

金人是野蠻民族,不懂三顧茅廬之類虛的東西,很簡單,你不干我就屠城殺人,殺到你幹爲止。

此時的張邦昌有兩個選擇,一是死,並讓和自己一起赴死的隊伍再壯大些。

二是活下當“皇帝”,讓更多的人和自己一樣不體面的活下來。

其實張的選擇應該說從他的政治態度應該就可以看出來,議和派的主張就是好死不如賴活,主戰派就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靖康元年三月(1127),在東京的百姓和百官的“擁護”下,張邦昌被金人立爲大楚皇帝。

三十三天,張邦昌是中國歷史上最短命的皇帝之一。

不但短,而且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可能是中國歷史上最謙虛的皇帝了。

有金人在的時候,邦哥還裝裝皇帝的樣子,金人不在,皇帝的位置都不敢多坐。

黃袍也就是外交禮服,平日一律穿素服,與臣下交談一律不稱“聯”稱“予”,公文往來時用“手書”而不是“聖旨”。凡此種種,都充分證明了他始終是與朝廷官員們以同事和平級關係相處的。

黃袍加身那天,老張一直從家門口哭到了文德殿。最後金人帶着微欽二帝去北漂的時候,老張又帶着大楚的文武百官一直哭送到城外,如喪考妣。

後世提到這些情節時,都是說大“宋”奸相張邦昌故作姿態,以攏絡人心。

我們今天更願意相信這是奴才命帝王身的老張的真情流露。

而在大楚政權成立的一個月內,應該說對金人在東京的燒殺搶奪有一定的阻止效果,金人在充分考慮到今後大楚皇帝會長期爲金人效力的面子上,有一定的收斂,老張還向金人請求免催東京百姓的銀帛,這些不管影響大小,都應該是對淪陷區百姓做的好事。

而金人對這個大楚皇帝是挺失望的。大楚作爲一個僞政權,並沒有達到他們所希望的爲金人統治淪陷區並與反金力量抗衡的目的,第二金人前腳走,楚皇帝老張馬上脫下讓他混身不自在了三十三天的黃袍,請出元佑皇太后主持親政,並積極的組成駐留東京官員奔赴在南京的康王趙構,建立南宋王朝。

在奔南京前,其“臣”王時雍、徐秉哲勸他,開弓沒有回頭箭,騎虎難下,他已經做了大楚國的“皇帝”,去建康,趙構還有好果子給他吃嗎?

以張邦昌的智商,應該能想到這層,可是他最後還是義無反顧組織官員南奔。

這點絲毫看不出老張的被迫與無奈,這其實充分說明了,老張時刻把自己定位在大宋王朝的奴才的身份上(這句話換忠臣那邊叫忠君愛國)

趙構南宋初期的官員,很多是老張帶過來的,老張當了一回南宋政府無名有實的組織部長。

很多人說趙構高宗很昏庸,我看未必,他還是充分了解老張對於他的流亡政府的價值。張邦昌初到建康,趙構並不有太介意他三十三天的大楚皇帝的身份。給予了他足夠的重視,封老張爲太保,封安郡王。

從皇帝到太保,老張在中國歷史上也是大姑娘上橋,頭一回。

但當南宋政權逐步穩定下來,對張邦昌同志秋後算賬,已成爲迫在眉睫的事。

張邦昌所有的罪過,和他鬥了半輩子的死敵李綱最能爲他總結。

李綱只對趙構說了一句話,就讓趙構決定非殺張邦昌不可。

“皇帝想讓三歲的小孩在路邊看到張邦昌,拍手直呼----大家快來看,這是大楚國的皇帝張邦昌嗎?”。

李綱不僅能打仗,抗金人,軟刀子殺人功夫也一流,絕不見血。

張邦昌最終在潭州被賜死,但趙構還是對老張網開一面了,免誅九族。

也許在趙構心裏,張邦昌唯一的過失,其實只是那身不由於的三十三天“皇帝生涯”。

宋史關於張邦昌的結局來了段很雷人的補充解釋,說是張作爲僞楚皇帝期間,在宮中和華國靖恭夫人李氏及養女陳氏皆有一腿,在宮中大玩女人,給趙構戴了不少綠帽子。

南宋王朝要殺掉一個僞政權的皇帝,還得想這麼多理由,可謂也是費盡苦心。

這個理由,是不是也是有點“莫須名”呢?

對於張邦昌來說,屁股上掛起了黃內褲,是死(屎)也是死(屎),不是死(屎)也是死(屎)。當初坐上“皇帝”寶座,結局就已經定了。後世也沒幾個人願意就這個做三十三天皇帝的南宋議和派領袖研究研究。

如果說老張在地下感下怨屈,那麼就是《宋史》把他列入了叛臣傳(和秦檜一起在奸臣欄也好啊),不僅如此,還將他列在了第一位,後來金人另外樹立的僞齊皇帝劉豫到排第二了。

劉豫能和張邦昌比嗎?那個僞齊皇帝可真是貨真價實,和南宋王朝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真槍真刀幹了好幾年,和岳飛劉琦等名將都有交手。

從這個角度來說,張邦昌還真是有點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