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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復因何晉升緩慢 沒有考上舉人是最大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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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復早年在天津水師學堂執教時,常抱怨晉升緩慢,他後來因翻譯西書名滿天下,一些學者便想當然地認爲,嚴復滿懷愛國激情和專業知識,只因沒有巴結李鴻章,才落得懷才不遇的境地。

嚴復因何晉升緩慢 沒有考上舉人是最大障礙

嚴復之子嚴璩在《侯官嚴幾道先生年譜》中稱:“庚辰(1880),府君二十八歲。直督李文忠公經營北洋海軍,特調府君至津,以爲水師學堂總教習,蓋即今教務長也……而該學堂之組織及教授法,實由府君一人主之。”這句話,後來被解釋成“事實上他擔負了總辦(校長)的責任”。

從檔案中發現,嚴復在天津水師學堂的任職是洋文正教習。當時因師資缺乏,洋文正教習要教授全班英語和各項西學基礎課程,有點類似傳統私塾的授課方法,嚴復沒有擔任過總教習。

嚴璩又說嚴復於1890年由“直督李公派爲總辦水師學堂”,也不對。因爲從1887~1893年,天津水師學堂總辦一直是呂耀鬥。幾十年來,研究嚴復的論文連篇累牘,爲嚴復升遷抱屈者也屢屢有之,卻從來沒有人關注過呂耀斗的身世。

呂耀鬥,字庭芷,號定子,江蘇陽湖人。1828年出生,18歲中舉人,1850年22歲考中進士,與徐桐、俞樾、吳可讀爲同年,此時距嚴復出生,尚前4年,可見是出道甚早的科舉才俊。翁同龢亦稱他爲“呂定子前輩”。當上京官後,呂耀鬥仕途蹭蹬,到1875年才熬到文淵閣校理的閒職。1877年奉旨赴左宗棠軍營差委,旋報捐道員。張佩綸據此批評呂“規避新疆,由翰林改捐道員”,其人“斷難倚仗”。1880年因浙江晉豫賑捐請獎,呂耀鬥以道員指分直隸試用。次年,船政大臣黎兆棠與李鴻章商量,調呂擔任福建船政局提調,李鴻章覆信說:“呂庭芷品端守潔,上年指分來直,適值停分展限之際,姑予局差以維繫之……念其日暮途窮,每爲珍惜。旋聞有就閩幕之說,適接尊示,邀任船政提調,似足鎮式浮囂。雖船務機器素非熟習,而精細廉靜,涉獵稍久,當可爲執事臂指之助。…日暮途窮”四字,將呂耀鬥當時處境,勾勒得十分傳神。呂耀鬥在53歲當口,轉往與洋務相關的事務。

1884年,經前內閣學士徐致祥奏保人才,呂耀鬥奉旨交軍機處存記。1886年,呂耀鬥進京交內閣驗看後,被李鴻章調回北洋,後來接替吳仲翔,繼任水師學堂總辦。這樣,與嚴復在輩分上可爲父子、在經歷上南轅北轍的呂耀鬥,成爲嚴復的頂頭上司。

天津水師學堂總辦是一個由道員級官員擔任的非正式官職。用當時的話說,是“差使”而非實缺,用現在的話講,叫做“相當於局級”。時人說呂耀鬥“劍佩奮發,胸有甲兵,然亦用而不盡用,坦然處之……出入軍中,逡巡有年”。此處“用而不盡用”之形容,同樣頗爲精準。天津水師學堂應當任用熟悉專業的嚴復來主事,呂耀鬥擋住了嚴復的晉升路,呂耀鬥其實巴望放實缺做個真道臺,卻一直等不到機會。

嚴復也是官迷,所以他放棄武官官階,4次參加鄉試,只是每次都鎩羽而歸。他在詩中有“四十不官擁皋比,男兒懷抱誰人知?當年誤行旁行書,舉世相視如髦蠻”的牢騷。皋比即虎皮。宋代張載曾坐虎皮講《易經》,後稱任教爲“坐擁皋比”。旁行書即橫寫的外文,此處指學西學,緩慢的升遷之路,使他焦慮,心中頗有怨言。

除了嚴復的牢騷,尚無證據說明李鴻章對他有歧視排擠。欲使呂讓位給嚴,需要具備兩個條件:一是將呂放實缺,或者平調另外差使;二是新式學堂或機器局,歷來擔任總辦的,都是候補道,嚴復也必須升至道員。操作第一個條件需要機遇,李鴻章曾對向其請託某人安排事項的工部尚書潘祖蔭解釋:“此間道班需次者多至二十餘人,其問資深勞多,久應委署者亦復不少,經年不見一缺,得之極難。”對於呂耀鬥這種老資格官員來說,調動職位需謹慎考慮他本人的感受,和官場內部複雜的人事關係,其中道理,古今皆然。操作第二個條件,則要嚴復具備晉升條件,他考不上舉人,1888年出資捐官同知,李鴻章旋即提攜他任知府。呂耀鬥要漫長地等待,嚴復同樣也要等待,這是官場的規矩,不會因人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