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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周作人被學生刺殺 子彈命中鈕釦只受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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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在闢才衚衕里居住的名人層出不窮:國畫大師齊白石、北大教授張岱年、“鼓界大王”劉寶全、女詩人石評梅、京劇大師馬連良、京劇四小名旦之一的張君秋……都在這裏留下了一段美好的生活記憶。

1939年周作人被學生刺殺 子彈命中鈕釦只受輕傷

闢才衚衕人才輩出

說起目前全京城最寬的衚衕,不少人都會想到“闢才衚衕”,這裏東起西單北大街,西至太平橋大街,均寬達到了32米。

10多年前,“闢才衚衕”還是一條地道的小衚衕,只有七八米寬。如今,這條4車道的大馬路兩側,種滿了國槐樹。

衚衕裏層出不窮的名人有:國畫大師齊白石、北大教授張岱年、“鼓界大王”劉寶全、女詩人石評梅、京劇大師馬連良、京劇四小名旦之一的張君秋……

改造前的“闢才衚衕”堪稱“十八半截兒”,路北排列着18條半截長的小衚衕,如今這些小衚衕都變成了高樓林立的居民區,唯一可尋的名人遺蹟是跨車衚衕13號院,這裏是齊白石的故居。

北京闢才衚衕

綠翠竹、青灰牆、斑駁門、古樸院……記者在“闢才衚衕”西口看到,院門旁的牆壁上,嵌有一塊刻着“齊白石故居”的漢白玉石牌,提醒着路人,這個小院曾記錄着一代國畫大師齊白石的美好時光。

王鳳玲說,豐匯園小區裏留下了一棵百年的大槐樹。

這棵樹位於豐匯園小區1號樓和6號樓之間,樹幹粗得展開雙臂都抱不過來。王鳳玲說,這裏恰好是南豐衚衕的北口,女詩人石評梅、京劇大師馬連良都曾定居在南豐衚衕。如今,豐匯園小區裏回遷的老居民不過500戶,能記得這段歷史的老人屈指可數。

那麼,“闢才衚衕”到底緣何得名呢?順着“闢才衚衕”向南有一條與之平行的“大木倉衚衕”,記者在這裏找到了答案。滿頭銀髮的李奶奶說,她聽祖輩們說過,這裏曾建有官府的大木頭廠,許多貧民將木材的下腳料劈成材後,拿到衚衕裏賣,於是就形成了“劈材衚衕”,後來衚衕的名字演變成爲“闢才衚衕”,還得從一所國小堂說起。

李奶奶指着如今的北京師範大學附屬實驗中學說,這裏的前身是“京師私立第一兩等國小堂”,是全京城第一所私立新式學堂,創始人是住在“闢才衚衕”的一名天津商人。當時,這名商人常教孩子們在衚衕裏唱校歌,最後一句是:“開闢人才、開闢人才,衚衕著其名。”於是,“劈材衚衕” 正式變成了“闢才衚衕”。如今,就連教育部都紮根在了“闢才衚衕”開闢人才,真是實至名歸。

周作人被押上法庭受審

刺殺周作人始終沒破案

北京八道灣11號,是魯迅1919年11月購買的新宅。不久。魯迅的弟弟周作人全家也搬來同住。

1922年,周作人與魯迅絕交。魯迅帶着母親和夫人朱安,憤而離開八道灣,搬到磚塔衚衕。從此,周作人成爲八道灣11號唯一的主人。

1939年1月1日,八道灣11號發生過一起刺殺周作人的案子。

1月1日上午10時20分左右,在八道灣周作人苦雨齋二進院西屋的客廳裏,面色平淡的周作人,正在和前來賀年的“四大弟子”之一、家住南鑼鼓巷板廠衚衕13號(老門牌)的北京女子師範學校教員沈啓無聊天。

這時,工役徐田進來,遞上一封信,說有兩個學生來拜見二先生(即周作人)。表面上性情恬淡的周作人,向來對來客都不拒絕。於是,他馬上請徐田讓兩位學生進來。

本來周作人和沈啓無對桌而坐,因爲要進來兩個學生,沈啓無便從桌子的對面,坐到周作人旁邊的沙發上。

一個學生穿青色大衣、戴黑毛皮帽、足穿黑皮鞋。另一個穿古銅色大衣、戴灰色氈帽。見兩個學生進了客廳,周作人站了起來。

就見一位學生對另一位學生說:“這就是周先生。”只見離周作人只有一米遠的學生,迅速從衣袋中掏出手槍,擡手就是一槍,擊中周作人的左腹部。

無巧不成書。子彈恰好打在周作人毛衣的鈕釦上,鈕釦一方面減緩了子彈的衝擊力,一方面改變了子彈的軌跡,結果只是擦傷點皮,但周作人還是應聲跌倒。

沈啓無聞聽槍聲,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說:“我是客人”。學生以爲他要反抗,又是一槍,射中胸部。沈啓無應聲倒地。

學生得手後,趕忙向外跑去,從八道灣衚衕西口撤退。

被擊傷的周作人、沈啓無,被周家人送到日華同仁醫院救治。周作人傷勢較輕,敷了點藥就回去了。沈啓無因子彈穿過肺部留在後背,傷勢較重,住院治療。

當天下午,日本憲兵就把周作人叫到憲兵隊(現如今沙灘北大紅樓)的一間地下室,足足詢問了兩個鐘頭的話。

從第二天起,僞警區署就派來便衣住在周作人家裏,既是保護,又是監視。周作人倒也安心接受。出門時,偵緝隊員也不離其左右。

事件之後,周作人曾作打油詩以自遣,詩云:“橙皮權當屠蘇酒,贏得衰顏一霎紅。我醉欲眠眠不得,兒啼婦語鬧哄哄。”

這就是轟動一時的刺殺周作人案件,但日本人始終沒有偵破。

闢才衚衕彈擊舒壯懷

1938年暑期後,“抗團”的一些學生考到北平上大學,就又在北平組建了“北平抗團”,開展抗日鋤奸活動。

這次,北平“抗團”把目標鎖定了僞北京特別市公署工務局局長舒壯懷。

1940年3月29日上午,北平“抗團” 負責人李振英(李漢城,僞北京大學工學院化學系學生)、劉永康、孟子青(孟慶石)三人騎自行車悄然來到闢才衚衕旁的太常寺衚衕。

當天中午12時多,北平西四牌樓西邊闢才衚衕29號大宅門前,舒壯懷乘坐專車,由工務局返回公館。

車門剛剛打開,就在舒壯懷下車的一剎那,李振英從前來迎接的僕人施永祥身後轉過去,掏出手槍向車內射擊。子彈由舒壯懷的右肩膀射入從後脊背穿出。就聽一聲號叫,舒壯懷倒入車中。

劉、孟二人監視司機和保鏢。也許刺殺來得太突然,也許司機、保鏢被嚇傻了,沒有任何反應。李振英三人由太常寺衚衕向北撤退,消失在北平曲裏拐彎的衚衕中。

事後,舒壯懷被送往協和醫院,僕人施永祥到內二區第五分駐所第十六段報案。

北平炮局監獄舊址,周作人曾被關押在這裏

接到報案後,僞警察和日本憲兵隊的大小頭目多人趕到闢才衚衕。經過現場勘驗,從汽車車篷左邊找到鉛製子彈頭一個。

周作人要求工作給周總理寫六千字長信

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投降了,北平光復。

周作人在八道灣的家裏被“軍統”拘捕,先在北平炮局監獄裏關了半年,後來才押往南京審判,並在上海提籃橋監獄服刑近三年。

周作人先被國民政府高等法院判處14年有期徒刑,並剝奪公民權10年。周作人不服,申請復判,最終減少4年。判決書雲:“周作人通謀敵國、圖謀反抗本國,處有期徒刑十年”。“惟查聲請人雖因意志薄弱、變節附逆,但其所擔任之僞職偏重於文化方面,究無重大罪行”。

1949年南京解放前不久,周作人保釋出獄,輾轉回到北平。

新生的人民政權沒有放過周作人的變節行爲,他一直沒有獲得公民權。後來他給周總理寫了一封長達六千字的信,希望人民政府能有使用自己的機會。總理將信轉毛主席,毛主席批示:文化漢奸嘛,又沒有殺人放火。現在懂希臘文的人不多了。養起來,做翻譯工作,以後出版。

當時周作人服刑未滿,政府難以安排正式工作。後由文化部和出版總署出面,邀他以翻譯家身份出來做事,並指示人民文學出版社在不用周作人本名的情況下,可以出版他的譯著。

周作人在八道灣11號住了48年之久,直到1967年5月16日死在這裏。

阿Q誕生在八道灣衚衕

《阿Q正傳》想必您一準兒熟悉,但文學人物阿Q誕生在八道灣衚衕,知道的人恐怕就不多了。

1921年冬,時任《晨報副鐫》主筆的孫伏園,那時經常跑八道灣,向魯迅“催稿”,催出了《阿Q正傳》。這部作品從1921年12月4日至翌年2月12日,每週或隔週在《晨報副鐫》上首次發表。阿Q這位江南水鄉的小說人物,卻誕生在北京的小衚衕裏,這不是很神奇嗎?

在八道灣11號留下足跡的歷史名人也很多。如李大釗、蔡元培、胡適、徐壽裳、錢玄同、俞平伯、沈尹默、劉半農等等。1927年李大釗被奉系軍閥殺害後,烈士的長子李葆華在這兒避難9個月,後來前往日本留學。

白玉霜受牽連 關了兩星期

刺殺吳菊癡的案件發生後,日本憲兵和僞警察把報案人白潔如、吳菊癡的次妻吳仲儒林、劉連元等5名可疑人,帶到特務科審訊。

審訊中得知,原來吳菊癡赴白玉霜餐敘,是韓寶臣代請的。於是,在西珠市口將韓寶臣捕獲,由他帶路,前往東總布衚衕19號(老門牌),又抓了白玉霜,白玉霜被關押了大約兩星期才被釋放。

抗日殺奸團成員 不少人是官二代

七七事變爆發前,北平、天津已然是危機四伏,日本人處心積慮地搞“華北自治”,想吞噬華北。平津地區抗日救亡運動風起雲涌,紛紛組織救亡團體,“天津青年救亡聯合會”(或稱“中國青年救亡聯合會”,簡稱“學聯”)就是其中的一支救亡團體。

北平、天津淪陷後,1937年冬,“學聯”中的李寶琦、李寶仁、郭兆和、沈棟、沈楨(女)、張瀾生、阮榮照(女)等,感到日寇的鐵蹄已經到了自家的門前,要有所行動,就約好友步豐基、陳晶然、王桂秋等人共同研究對策,決定組建“抗日殺奸團” (簡稱“抗團”),直接打擊日僞分子。

“抗團”剛建立時,只有十幾個人,是一個比較鬆散的組織。到1939年春,“抗團”發展到60多人,成員多是天津耀華中學等十幾所中學的學生。暑假後,一批“抗團”成員考入北平的燕京、輔仁等大學,又組建了北平抗日殺奸團、“抗團”燕京大學小組,並積極發展“抗團”成員。

無論天津還是北平的“抗團”成員,絕大多數都是學生,其中不乏出身名門望族、甚至漢奸高官家庭的莘莘學子。如鄭統萬、鄭崑崙(女)兄妹二人是僞滿洲國漢奸鄭孝胥的孫子、孫女,其父是僞瀋陽市市長;孫湘德、孫惠書是國民黨高級將領孫連仲的兒子、女兒;馮健美是民國元老熊希齡的外孫女,馮運修是僞華北綏靖總署督辦兼僞華北綏靖軍總司令齊燮元外甥,宋顯勇是天津東亞公司創辦人宋裴卿的兒子,樂倩文是達仁堂的大小姐等等。

此外,“抗日殺奸團”不等於“抗日鋤奸團”,“抗日鋤奸團”是CC系(陳立夫,陳果夫)特務組織——中央調查統計局轄下的外圍組織,名爲抗日,實爲反共。二者雖一字之差,本質上卻差之千里。

書生槍手擊斃漢奸

馮運修,一個今天幾乎沒人知道的名字。

就是這個書生槍手,彈斃漢奸總編於北平琉璃廠。

馮運修是天津中日中學學生,1937年加入了抗日殺奸團。

1938年6月間,爲了擴大“抗團”的影響,馮運修參加了李如鵬、孫若愚組織的火燒天津最大的百貨公司——中原公司的行動。因爲大樓是鋼筋水泥結構,消防隊來得又快,沒能造成更大的破壞。

據“抗團”老團員祝宗樑回憶,馮運修長得又矮又瘦,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是個殺手。

一個書生,怎麼成爲刺殺漢奸的殺手?這還要“歸功”於他的舅舅齊燮元。

齊燮元是直隸寧河縣人,光緒年間的秀才,保定陸軍速成學堂炮兵科二期學員,曾當過直係軍閥吳佩孚組織的十四省“討賊聯軍副總司令”,是個大軍閥。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後不久,齊燮元出任僞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治安部”總長,後來又出任僞綏靖總署督辦兼僞華北綏靖軍總司令。

齊燮元

齊燮元的外甥,這身份在平津地區可夠“耀人”的,給馮運修的鋤奸工作提供了掩護。

1940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3週年,日僞政府決定在中山公園召開“慶祝皇軍聖戰三週年”的慶祝會,大會由僞新民會的機關報《新民報》編輯局局長吳菊癡主辦。

7月5日,“抗團”當時在北平的負責人李振英決定刺殺漢奸,以示懲戒。馮運修、葉於良、孟慶石等抗團“團員”參與行動。

正巧頭一天,報紙上登載著名評劇演員白玉霜來北平演出,將在同和軒飯莊招待新聞界的消息。於是,馮運修和李振英負責制裁吳菊癡。

7月7日晚,他們在和平門外同和軒飯莊等候。大約一小時後,也就是21時30分左右,吳菊癡先出來了,還有一個叫白潔如的僞《新民報》記者。他們二人每人叫了一輛黃包車,一前一後返回位於石駙馬大街(今教育部街)的僞《新民報》報館。

李振英、馮運修立即騎車尾隨。行進中李振英壓低帽檐,示意馮運修上前下手,自己在後接應。馮運修加快車速,緊緊尾隨在黃包車的後面。也巧了,當黃包車到了南新華街土地祠門口時,正趕上劉王氏家裏辦喪事,嗩吶聲、哭泣聲響成一片。白潔如的人力車過去了,吳菊癡的人力車被擋住了。

馮運修見有機可乘,說時遲那時快,猛蹬兩步,靠近吳菊癡的黃包車,單手持槍,對準吳菊癡的腦袋連開兩槍,然後迅速撤離。

隱約聽到槍聲,前面的白潔如回頭一看,發現吳菊癡歪在人力車上,趕緊向日僞外二分局14管段報告。僞警察馬上用車將吳菊癡送往市立醫院。結果剛到陝西巷南第9管段時,吳菊癡就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