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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宓與毛彥文的戀情 吳宓毛彥文爲何沒能在一起

欄目: 風雲人物 / 發佈於: / 人氣:7.01K

吳宓的一生,爭議很多,“瘋狂”的事也幹了很多,他對妻子的閨蜜——毛彥文的20年苦戀,更是成爲人們喜歡議論評說的前塵往事。毛彥文該是怎樣一個奇女子,竟吸引了吳宓用一生來追求?

吳宓與毛彥文的戀情 吳宓毛彥文爲何沒能在一起

1 摧毀一生的初戀

毛彥文的每一段愛情都稱得上驚世駭俗。

和所有小家碧玉一樣,毛彥文的親事9歲就定下了,父親把她許給一位方姓好友的長子。16歲那年,毛彥文考取杭州女子師範學校。方家怕她遠走高飛,要求正式迎娶。毛彥文卻冒着被官府追捕的危險,逃了。在她的家鄉,浙江省偏遠的江山縣,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是聞所未聞的大新聞,有好事者把這段故事寫成了小說《毛女逃婚記》。

毛彥文的逃婚,是爲了心上人:表哥朱君毅。毛彥文的外婆是朱君毅的奶奶,毛彥文稱他爲“五哥”,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朝夕相處,十分親愛”。雙方父母終於知道兒女的心意,乾脆讓兩人訂婚。這出沸沸揚揚的逃婚記竟以喜劇收了場。

毛彥文

隨後,新青年朱君毅從清華大學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留學。1922年,飽受思戀之苦的毛彥文終於等回了5年不見的朱君毅,但她發現,時間已經在他們之間劃出了深深的裂痕。1年後,朱君毅提出退婚。移情別戀的人從來不缺少藉口,朱君毅的退婚理由是:第一,彼此沒有真正的愛情;第二,近親不能結婚;第三,兩人性情不合。

儘管後來朱君毅當着大家的面把退婚信燒了,但這件事傷透了毛彥文的心,她和朱君毅住在同一地區,但“已成路人,斷絕往還”。所謂愛得越深,恨意越濃。1924年夏,由熊希齡夫人朱其慧女士出面,幫這對怨偶解除了婚約,十多年感情自此灰飛煙滅。

1年後,朱君毅與蘇州女子成言真結婚。毛彥文發去賀電說“須水永清,郎山安在”,“郎山須水”是當年朱君毅對毛彥文的愛情誓言。兩個爲情所傷的人,從此再未相見。

1963年,當毛彥文得知朱君毅在上海去世的消息時,寫下《悼君毅》的長文,對這個幾乎毀了自己一生的初戀男人做了如下總結:你是我一生遭遇的創造者,是功是過,無從說起。倘我不自幼年即墜入你的情網,方氏婚事定成事實。我也許會兒女成行若無事,渾渾噩噩過一生平凡而自視爲幸福的生活。倘沒有你的影響,我也許不會受高等教育,更無論留學。倘不認識你,我也許不會孤零終身,坎坷一世。

2 也摧毀了別人的一生

吳宓與朱君毅是同窗好友,在美國時,他讀過毛彥文寫給朱君毅的信,他渴望自己也能撞上這樣一段浪漫的愛情,他爲這位從未謀面的女孩取了個英文名Hellen·M(簡稱H·M),中文即“海倫”。或者,那時吳宓已經對毛彥文暗生情愫。

吳宓第一次見到毛彥文時,他剛結婚10多天,妻子陳心一是毛彥文湖郡女校的同學,私交甚好。這個“神采飛揚,態度活潑”的新派淑女一下抓住了吳宓的心。閃婚的吳宓有些後悔了,他說“我是小事聰明,大事糊塗的人”。他有些遺憾,但只能安下心來和陳心一過小日子。

朱君毅與毛彥文解除婚約後,吳宓寂寥地又活了過來。那時吳宓已調至清華大學外文系,毛彥文則在浙江省政府工作,爲了看望毛彥文,吳宓六度南下,還一再邀請毛彥文到北京,四處爲她聯繫工作,當毛彥文表示想出洋留學時,他還贈她學費。對吳宓的追求,毛彥文不是沒有心動過,但她與朱君毅的感情因第三者插足而失敗,所以她不想由於她的介入而導致吳宓與陳心一離婚

毛彥文堅拒了這份感情,《吳宓日記》裏有記載:(1)她把我看做她的極好的朋友;(2)在Jennings(指朱君毅)之後,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懷有愛情的感覺;(3)如果環境迫使她非結婚不可,她只願嫁給一個從未結過婚的男子。

但陷入苦愛的吳宓無法自拔,1929年秋毛彥文留學美國密西根大學,吳宓以訪學名義追隨而去,遊學歐洲,行前與陳心一正式辦了離婚手續。他在一首詩中寫道:“吳宓苦愛毛彥文,三洲人士共驚聞。離婚不畏聖賢譏,金錢名譽何足雲。”

這段揹負太多指責和罵聲的苦戀註定無法修成正果,“柏拉圖式的愛情”維持了10多年後,毛彥文轉身嫁做他人婦。這未嘗不是此段苦戀完美的出口,吳宓好友陳寅恪這樣分析:其實吳並不瞭解海倫,他們二人的性格完全不同……縱令吳與海倫勉強結合,也不會幸福,說不懂會再鬧仳離。

暮年的吳宓走入了另一場婚姻,卻未能停止對毛彥文的思念,他千方百計向海外歸來的人打聽遠在美國的毛彥文的消息。1978年,吳宓孤獨地走向人生終點。或許,早在初見時,毛彥文已摧毀了他的一生。

3 離去的人,愈加熾烈的愛

情傷,往往需要另一段愛情來平復。從25歲到35歲,毛彥文用了10年來思考情感歷程:你(朱君毅)給我的教訓太慘痛了,從此我失去對男人的信心,更否決了愛情的存在,和你分手後近10年間,雖不乏有人追求,我竟一概拒絕……有了這個慘痛經驗,我對於婚事具有極大戒心,以致久延不決。

很明顯,吳宓給她的並不是她需要的那種很深的愛。但她沒料到,愛情卻那麼蠻橫地破門而入。當同學朱曦說起她伯伯熊希齡對她的愛慕時,毛彥文的震驚可想而知:兩人年齡懸殊33歲,輩分不同,社會地位更無法相比。而當年,毛彥文與朱君毅的婚約,正是熊希齡的夫人朱其慧幫忙解除的。

朱其慧去世後,熊希齡從沒這麼狂熱地追求一個女子:自朱曦提親那天起,熊希齡就由北平南下上海,坐鎮滄州飯店,彷彿發了誓似的不娶毛彥文不返北平。僅僅兩個多月,吳宓10年未攻破的堡壘便被熊希齡拿下,二人結婚水到渠成。

在外人看來,這婚事頗不可思議,認爲毛彥文是看中了熊的錢財。其實,在毛彥文看來,這樁婚姻順理成章,36歲的她不想再在情感和生活中顛沛流離了,相比朱君毅的背叛、吳宓不切實際的浪漫,年齡比自己大一倍的熊希齡,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婚後,兩人相親相愛,毛彥文辭去教職,遷居北平,專心輔助熊氏經營香山慈幼院。從熊氏婚後寫的詩詞可以看出,熊對毛彥文十分寵愛。未料美滿婚姻卻在1937年被粉碎——熊希齡突然病逝於香港,這段以爭議開始卻頗爲美滿的“奇緣”,以如此刻骨銘心的方式結束。

熊希齡去世時,毛彥文未滿40歲。而她對熊氏的感情,不但沒因熊氏的離去而消逝,反而愈加熾烈。她面對遺像作保證:“吾當盡吾力之所及,重整慈院,藉繼君造福孤寡之遺志,亦以報相知於天上也。”

在戰爭動亂年代,毛彥文四處奔走,艱難維持香山慈幼院運作,後經努力,慈幼院終又恢復戰前的風光,有千人的規模。1947年毛彥文以慈幼院院長身份當選爲“國大”代表。她說,飲水思源,這是先夫的餘蔭,怎能忘懷。

毛彥文晚年追憶往事,說到朱君毅與熊希齡:前者用情最深,後者用情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