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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繹傳聞 洪秀全的精神有多分裂?

欄目: 風雲人物 / 發佈於: / 人氣:1.89W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洪秀全七歲的時候就上學了。18歲就做了村裏的民辦教師。邊教學,邊參加大學聯考。那時的大學聯考沒有擴招,所以,窮人的孩子中個舉不太容易。時間長了,容易出現兩個偏差:一,終身參加大學聯考,一不小心,中了,導致精神分裂,比如范進。二,數次大學聯考,數次失利,最後分裂。洪秀全屬於後者。

演繹傳聞 洪秀全的精神有多分裂?

洪秀全起初並不象分裂,一場病而已,發燒四五十天。但發燒過後,就有分裂的跡象了。他說自己上天了。上天不但見到了天爹(上帝)還見到了天娘(聖母瑪麗亞),不但見到了天兄(基督耶穌),還見到天嫂(也不知基督娶的媳婦兒是廣東花縣哪個村的姑娘)。至於他自己,則是上帝的第二子(天弟)。

在我眼裏,這應該就是分裂的徵兆了。容閎在自己的《西學東漸記》中謂之爲神經病:“洪秀全於應試落第後,得失心盛,殆成一種神經病”。

小時候,我老家就有這樣一個分裂人物,村民叫他“有眼兒”。所謂的“有眼兒”,普通話叫“大神兒”。具體功能就是他有一雙邪眼兒,能看見諸多歪門邪道。比如誰家有人生病了,用他的邪眼兒一看,就能看見控制病人的是哪路妖魔鬼怪。他還有各路妖魔鬼怪的聯繫方式,作一會法,口吐一些白沫,這些大腕的手機就被他拔通了。於是這些上級領導親自出面,把作亂的小妖上調走,於是病人一切OK。

當然病人最後要掏錢謝神仙了,由於自己沒有與這些神仙建立直接的外交關係,所以這點心、錢財與豬頭肉只能拜託這“有眼者”轉交。一句話,“有眼者”是各路神仙在陽間的經濟人兼形象代言人。當然“有眼者”一般不是天生有邪眼的,大都象洪秀全這樣,先來一場大病,一病就神了,一神了,衆人就刮目相看!

喬治三世分裂了,會被手下綁起來;洪秀全分裂了,他就要運動了。相信大家都見過《芙蓉鎮》裏王秋赦敲着破鑼喊“運動啦運動啦”的小樣兒,我們的運動大都那麼回事。秀全運動的第一步,是砸孔子牌位!老師帶頭砸學校的牌子,當然要被開除了,開除了正好繼續運動!秀全的第二步,便是製造洪秀全思想,比較出名的兩篇是《原道救世歌》和《原道醒世訓》。這兩篇文章初步奠定了拜上帝會的理論基礎。

有了理論指導,再下一步就是發動羣衆了。洪秀全與馮雲山同學的分工不同,前者着重於運動理論的研究工作,後者着重於運動實踐的發動工作。馮雲山認爲,要發動羣衆:

1.需到偏遠的山區去,因爲那裏反動統治薄弱,有利於運動力量的發展。

2.偏遠山區人民生活困苦,這決定了他們的運動覺悟。也就是說,人的肚子的乾癟度與運動的積極性是成正比的。李自成過河南,河南正鬧饑荒,李自成的隊伍一下子擴展到十幾萬,餓漢們也實在,喊的口號就是:吃他娘穿他娘,吃穿不夠找闖王;不當兵不納糧,大家快活過一場!馮雲山與洪秀全都是半吊子的知識分子,當然知道運動要找光棍的道理!《芙蓉鎮》裏,王秋赦與李國香,前者是男光棍,後者是女光棍,兩個人運動的勁頭兒就比較足,在外面運動不夠,有時候還要在牀上補一下的。

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紫荊山區峯巒起伏,漢、瑤、族雜居。一旦事發,呼拉四起。

總之,在哥倆的努力下,紫荊山區成爲運動的搖籃。

運動隊伍裏慢慢發展出幾位骨幹份子。其中最主要的骨幹有楊秀清、韋昌輝、石達開,蕭朝貴。由於形勢的需要,領導班子也得壯大,上帝那邊,也就不能實行“只生一個好”的計劃生育政策了,可憐的老頭一古腦的讓瑪麗亞生了好幾個:老三馮雲山、老四楊秀清、老五韋昌輝、老六石達開,加上老大基督,老二秀全,瑪麗亞總共生下六個孩子,一色帶把的。當然天媽與上帝合房時,被子裏也被人塞過花生的,所以,她好歹生了一個女孩子——洪秀全的妹子洪宣嬌。這一點,比中國的王母娘娘要強些,王母娘娘努力了一輩子,也是七個孩子,但七個孩子就七個賠錢貨,一律仙女兒。當然,兩位天娘也有共同語言的,都有一個憨厚的小女婿。王母娘娘的女婿叫牛郞,天媽的女婿——當然就是宣嬌的老公蕭朝貴啦!

洪秀全一分裂,上帝家裏就憑空多了好幾個“農轉非”戶口——mygod,上帝如果知道了這事,意下如何?雖說宇宙都是咱創造的,但是作爲領導,對家屬搞特權的行爲,有睜眼閉眼的嫌疑!

種種特權,激起了紫荊山當地士紳的義憤。中國的臣民,既沒有蘇格拉底那邊的廣場辯論習慣,也沒有大不列“癲”(誰改成顛我跟誰急)那邊的利益訴求本能,中國人解決一切問題,習慣使之政治化。總之,紫荊山的士紳以“聚衆謀反”的罪名,揭發了正在做運動的拜上帝會。上帝家的老三馮雲山就被當地政府逮了。

老三一被逮,老二秀全起身就跑——跑老家了。有的版本說,他回家上訪救老三去了。扯蛋,老三被當地政府逮了,老二跑老家救誰去啊?老二跑了,老三被逮了,剩下的運動份子就都傻眼了。還是老四秀清聰明,他學二哥的樣子,也分裂了——他分裂得還比較高級,他成了天爹在陽間的形象代言人。天爹一現身,一發話,就跟列寧從流放地跑回來,發表《四月提綱》一樣,給大家指明瞭運動的方向。

這裏有個小小的麻煩,秀全能分裂,秀清能分裂,其他哥兒們就不能分裂?所以,緊隨其後,天婿也分裂了,他分裂得也不錯,成了天兄基督在陽間的形象代言人。於是乎,整個紫荊山區流行起形象代言人之風,運動份子們你分裂我分裂要分裂都分裂。我查了一些資料,想看一下,當時有沒有出現天媽的形象代言人,但是我沒有查到,非常遺憾!

各色形象代言人的出現,挽救了秀全跑掉、雲山被逮而造成的危機。但是卻給後來更大的危機埋下了伏筆。事實上,當洪秀全回到紫荊山區後,就發現羣體分裂的不妙了,所以他宣佈:只有楊秀清的“代天父傳言”和蕭朝貴的“代天兄傳言”是真分裂(“真者”),其他都是假分裂(“妖言惑衆”),製假售假者被被清出隊伍,貨真價實者,受到獎勵!後來秀全做了天王之後,還親自下詔,定楊秀清分裂的那一天——三月三日爲“爺降節”!現在的中國孩子僅知道過聖誕節,把自己的傳統節日“爺降節”倒給忘了!唉,數典忘爺啊!

永安突圍,天爹接連收回兩個家庭成員——老三雲山和女婿朝貴。收走老三我沒意見,反正遲早得回老家。收走朝貴我覺得很無趣,懷疑天爹天娘沒看過中國的七仙女下凡,人家王母娘娘往回收的是女兒,他們倆人則把女婿先給收走了,難不成是想讓朝貴倒插門?一兒一婿被收走後,隊伍打到了南京。南京是個脂粉城,運動份子們一看,就不樂意繼續北上了,於是定都南京,改名天京。秀全沒有高瞻遠矚的政治家素質,也不知道提前給們打個預防針,提醒大家要戒“嬌”戒“操”,謹防糖衣炮彈和粉色肉彈什麼的。不但不提醒們,自己倒還帶了頭,金屋藏羣嬌,他老兄一頭扎進去淨剩下操了。當然了,業餘時間他還是完成了洪秀全思想的,這個思想的宗旨就是:有飯同吃,有衣同穿,有錢同花,有田同耕,無處不均勻,無人不飽暖!

從理論上來講,老馬說了:共產主義社會必須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才能實現!從實踐上來講,秀全的個人品德遠比不上自成。這老兄以身作賊,多吃多佔,狠不得把南京的美女全弄自己窩裏,卻規定天國士兵們不準談戀愛,甚至兩口子也不能一個窩裏睏覺,男人統統住男兵營,女人統統住女兵營。一句話,兄弟們跟着他搞革命,圖的啥?不就是象阿Q那樣,擡了秀才娘子的寧波牀,想跟誰睏覺就跟誰睏覺嗎?現在倒好,只准自己拉燈,不讓手下拔蠟,兄弟們都旱得天干地裂不能運動一二,做領導的則澇得淫雨漣漣隨時運動,如此情形,無處不均勻豈非扯蛋?還有,韋昌輝的弟弟與秀清的小妾的兄弟搶起了房產,韋昌輝感覺到自己挺不過秀清,就直接把自己的弟弟殺掉前去找秀清謝罪……黑社會都講個公平問題呢,我和我的小夥伴們小時候偷生產隊的蘋果,分贓的時候,都知道園外站崗接應的,肯定得比進園上樹親自摘果子的少拿幾個。秀全他們,是做竊國大買賣啊,內部分贓不均,會有內鬨的啊。

東王楊秀清乃諸帥之首,大小軍政事,都由他一人打理。也就是說,園外站崗與樹上摘果的活計,都由秀全一人包了。而秀全呢,身兼數任,日理萬“雞”,每天要檢閱恁多女兵,臥室門口就掛了一把劍,寫了一副對聯,中心意思如下:運動重地,此處止步。若不止步,血濺此地!哎,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一個哥們兒在臥室裏和女人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一齊做運動,卻讓另一哥們兒在外頭成夜的持槍放哨爲之站崗!如果你是這站崗的,意下如何?所以大家要理解秀清的心情:做一件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都做好事!再哥們義氣,也不能這麼着一直給你立正稍西,誰學雷鋒也學不到這個境界,所以秀清不耐煩了,不耐煩的標誌就是——代天父下凡,逼秀全封自己爲九千歲!這傢伙,也想學林什麼帥永遠那個健康呢。就因爲這一點,七八十年代的中國史學家對秀清的評價竟成了這個味兒:楊秀清,前期,哥命家;後期,陰謀家云云。這些評價看得我直樂。明顯是把楊秀清當林什麼帥了嘛!

太平天國的優勢在於跳大神兒,劣勢也在於跳大神兒。跳大神兒,跟陳勝吳廣的篝火狐鳴是一個意思,能多糊弄倆賣命的士兵;但是這套玩藝兒從陳勝開始,已經玩了快兩千年了,你玩,大家也可以玩啊。普通人玩不得,但是楊秀清卻經常玩兒。洪秀全閒得沒事,打打宮女,楊秀清也小臉一翻,就以天爹代言人的身份出現了,常言說:一山容不得二神,就看誰先動手了。洪秀全密令韋昌輝幹掉楊秀清。Mygod,上帝一家就這樣動亂開了。動亂的結果,韋昌輝把楊秀清一家包括東王府士兵在內的2萬人全給殺了。石達開一聽內亂了,趕緊從前線跑回來阻止。沒想到他在天京的家屬也全被韋昌輝殺了,韋殺得手滑,還要殺石達開本人。嚇得石達開從城牆上槌繩子溜了!是爲天京事變。

天京一事變,士兵們就有些明白了:天父殺天兄,總歸一場空,打打包裹回家轉,不如做長工!

當然也有不願做長工,希望將運動進行到底的。但是秀全經這麼一場反哥命政變,受了驚嚇,更分裂了,看誰都象臥在身邊的赫啥啥夫。所以他儘管順應了民意,讓上帝最年幼的兒子——達開來主政,但還是不放心,派自己的兩個笨蛋哥哥一左一右監督着石達開。小石受不了這侮辱,賭氣出走。他這一出走,七八十年代的史學家就不樂意了,說達開不顧大局,在革命危急關頭搞分裂云云。看着這些評價,我又樂了!這是說張啥燾呢吧?

石達開出走,被老狐狸駱秉章誘殺了,至此,上帝派往中國地界的五個兒子收回四個,只剩下老二秀全了。無奈,秀全只好封新王。當然他還不算太分裂,好歹沒把忠王李秀成和英王陳玉成解釋爲上帝的庶出兒子。

兩位新王一度打得很精彩,但是,英雄難挽末路啊。兩位英雄都做了大清的俘虜。陳玉成被凌遲處死,李秀成在獄裏寫了《自述》,也英勇就義了。小陳當然沒的說,是條漢子。太平天國裏的人物,我最欣賞的就是他了。至於李秀成,大家可看看七八十年代中國史學家對他的評價,也好玩。李秀成臨死前寫了《自述》。在革命史家眼裏,就跟瞿啥白獄中寫多餘的那啥話一樣,太多餘了,晚節不保耶!

閒話少說,兩位英雄一死,太天天國也就意味着運動到頭了。值得一提的是,天京被圍幾近失陷時,士兵都開始逮老鼠吃了,秀全又上天上串了一回親戚,這回他是徹底分裂了——回來後的他告訴大家:十萬天兵天將即將下凡,大家好生等着……當然,最後天兵天將沒有來,秀全就又上天催去了。估計天上也是官僚主義作風,手續不好辦,所以秀全至如今沒有回來!

一個人的分裂可以帶來一場爲時十三年的運動。我們的史書,把這場運動稱作革命!革命就象煙花,綻放起來,給人驚懼——馬克思評價說:“除了改朝換代,他們沒有給自己提出任何任務。他們沒有任何口號,他們給予民衆的驚惶比給予老統治者們的驚惶還要厲害”,也給人迷幻——這運動要是成功了,坐上龍墩的那個新皇帝,能比前面的舊皇帝好到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