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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在美國的艱難歲月 “像只狗一樣”

欄目: 風雲人物 / 發佈於: / 人氣:6.74K

“天天上午忙搬家

張愛玲在美國的艱難歲月 “像只狗一樣”

1955年,張愛玲從香港移民到美國。就在這一年,她的第一部英文小說《秧歌》在美出版。翌年她到麥道偉文藝營寫作。可是,她的第二部英文小說沒有《秧歌》的好運。

由好友夏志清推薦,張愛玲1967年9月抵達麻州劍橋,在賴氏女子學院設立的研究所專心翻譯晚清小說《海上花列傳》。

賴氏研究所任滿之後,1970年,張愛玲赴伯克萊加州大學中國研究中心去研究工作。她不按時上班,黃昏時間纔去研究中心,一人在辦公室熬夜。一年期滿,張愛玲即遭解聘。張愛玲在伯克萊水土不服,老是感冒,決定搬居洛杉磯,以爲氣候溫暖,身體或可轉好。

1971年秋季搬居洛杉磯後,她身體一年一年轉壞,不說上班工作,能對付日常生活——買菜、付賬、看醫生、打電話——就把她累壞了。

在洛杉磯住了幾年之後,不僅感冒照舊,牙齒也永遠看不好。骨頭脆弱,不小心手臂就斷了。最可怕的是,張愛玲添了一種皮膚病,而且覺得屋子裏到處是跳蚤,身上永遠發癢。爲了逃避“蟲患”(張語),她就不斷搬家,每次都會遺失、丟掉些東西。那兩年在賴氏研究所,張愛玲差不多已把《海上花》譯好了。她想找經紀人把它交給書局審閱,但一直無着落,結果這部譯稿在一次搬家時丟了,除了首兩章已發表過外,張愛玲三四年的心血全部付之流水。

1988年4月6日,幾年去信沒有迴音後,夏志清終於收到張愛玲一封信,告知“直到昨天才看了你一九八五年以來的信”,原來她“天天上午忙搬家,下午遠道上城(看病),有時候回來已經過午夜了”,“剩下的時間只夠吃睡,纔有收信不拆看的荒唐行徑”。

貫穿張愛玲書信中的一個重要話題,就是經濟的困窘。張愛玲關照賴雅如何節省每一筆開支,以竭力維持生計。最令張愛玲感到悲苦失望的,是她爲了掙錢而不得不獨自去香港爲電影公司寫劇本《紅樓夢》,然而劇本總不能令電影公司滿意,三個月苦工換來一場空,身體又壞: “辛苦的從早上十點寫到凌晨一點,手腳都腫了”,焦躁失眠,獨自苦撐,“工作了幾個月,像只狗一樣,卻沒有拿到一份酬勞”。

“像只狗一樣”

在麥道偉文藝營,張愛玲碰到一位30年代即從歐洲移民美國的老作家賴雅,兩人一見鍾情。36歲的張愛玲與65歲的賴雅於1956年3月13日第一次見面,5月12日,賴雅日記記載,“去小屋,一同過夜”。

兩天後,賴雅在文藝營的期限到了,不得不離開。張愛玲在送他的時候,把自己僅有的一點錢給了他。一個多月後,張愛玲也離開了文藝營。7月5日,賴雅接到張愛玲的一封信,說已懷了他的孩子。賴雅向張愛玲求婚,但要求她墮胎,不要孩子。8月18號,兩人相識半年之後,在紐約結了婚。

新婚剛兩個月,曾經中風的賴雅又一次中風。

當時張愛玲與賴雅分居兩地。爲籌措給賴雅治病的費用,張愛玲奔走於港臺之間,寄人籬下,狼狽不堪,心情特別惡劣。

貫穿張愛玲書信中的一個重要話題,就是經濟的困窘。張愛玲關照賴雅如何節省每一筆開支,以竭力維持生計。最令張愛玲感到悲苦失望的,是她爲了掙錢而不得不獨自去香港爲電影公司寫劇本《紅樓夢》,然而劇本總不能令電影公司滿意,三個月苦工換來一場空,身體又壞: “辛苦的從早上十點寫到凌晨一點,手腳都腫了”,焦躁失眠,獨自苦撐,“工作了幾個月,像只狗一樣,卻沒有拿到一份酬勞”;懷着希望的遠行給她身心帶來諸多的困擾和折磨,“‘瘋言瘋語’成了我惟一可用的心理道具”。

貫穿張愛玲書信中的一個重要話題,就是經濟的困窘。張愛玲關照賴雅如何節省每一筆開支,以竭力維持生計。最令張愛玲感到悲苦失望的,是她爲了掙錢而不得不獨自去香港爲電影公司寫劇本《紅樓夢》,然而劇本總不能令電影公司滿意,三個月苦工換來一場空,身體又壞: “辛苦的從早上十點寫到凌晨一點,手腳都腫了”,焦躁失眠,獨自苦撐,“工作了幾個月,像只狗一樣,卻沒有拿到一份酬勞”。

“爬滿了蝨子”

夏志清在談到張愛玲時,曾憤怒地說:“張愛玲去世前幾個月給我寫了最後一封長信,哀嘆老年孤獨生活的不易和對文學的依戀。唉,胡蘭成是個大壞蛋,什麼女人都要沾手,生活品格比政治品格更低下;而賴雅又太老太窮,自己明明中風多次卻不告訴比他小近30歲的張愛玲。結果婚後僅兩個月再次中風,給了她沉重打擊。張愛玲爲了給丈夫籌錢治病不得不爲港臺寫應景笑劇,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才華和大好時光。嫁給這兩個丈夫,真真作孽!”“這個賴雅,因爲窮得淌淌滴,一定要張愛玲流產!孩子對於女人就像生命一樣重要啊。張愛玲流產後真真是萎謝了。如果她有個一男半女,在以後寡居的幾十年中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欣慰快樂!我想,這可能是她在最後的《對照記》中既沒有胡蘭成,也沒有賴雅的照片文字的原因。這兩個男人實在都不值得她愛戀思念!”

但是,當年張愛玲在給夏志清的信上曾開玩笑地稱賴雅是“並無作品出版的作家”。難得一露幽默,表明她對賴雅頗有感情。張愛玲那一時期身體也好,畢竟年紀還輕。一方面忙於爲香港電影公司寫劇本,一方面努力於英文寫作、翻譯。張愛玲至死以賴雅爲姓。

張愛玲給賴雅的家書,也反映了兩人相濡以沫。信中有她對兩人未來生活的規劃,對自己未來創作的自許。可惜賴雅過早去世,使張愛玲對未來的希望全部落空。

夏志清說:“我有時想,如果她生活在紐約,可以寫寫第五大道、時代廣場、林肯中心這些有血有肉真實的美國大都市生活。可她來美后一直在小地方生活,孤陋寡聞,拒交朋友,總是獨自埋頭寫些三四十年代舊上海的東西,雖然她英文好,但美國人是不要看的呀!張愛玲對現實的社會和人失去了興趣,這是她的致命傷。”

在生命的最後幾年,張愛玲校閱了臺灣皇冠爲她出版的《全集》,夏志清認爲,“她已爲世界各地的中國文學讀者留下一套校對精確的《全集》,可謂死無遺憾了”。

“二十多年來一向多病,兩三年來更顯得虛弱不堪,能夠安詳地躺在地板上,心臟突然停止跳動,未受到任何痛苦,真是維持做人尊嚴、順乎自然的一種解脫方法。”

“生命是襲華美的袍子,上面爬滿了蝨子。”張愛玲一語成讖。